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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很直接：“做我的男朋友。”
其实我跟她已是很不一般的朋友了，我也不客气了：“你说的朋友的含义是什么？是一夜情的朋友？长久的性伴侣？未来的夫妻？”
她说：“那一种都行。从今晚开始也行。”
她很直接，不像我躲躲闪闪。
我笑而不答。
〈2〉
过了一段时间，陈婷告诉我，她要出差，要路过她以前曾呆过的那个县，她想顺路帮我把那个《全世界总统新世纪圣诗》方案带去，找些县领导帮忙。她要我复印一份方案给她。她如此认真对待这事，让我高兴，也让我看到一点点希望，我当然也有点犹豫。最后我还是给她复印了一份方案交给了她。
真没想到她的工作效率真高，一星期后她出差回来，给我打电话说她带来了一个局长，要和我商谈此事。
我很高兴，高兴的是她这类人还能够在这个经营总统的伟大事业中发挥作用。她说过，她是那个县里的一支花，也就是说她有“倾县之色”。县里的一支花岂有不惊动县里大官小官之理？她的“放荡”生涯就是从此开始的。她后来来到这个陌生的南方大都市，也就做了半个月的***女，便很快找到了一个好工作。足见她公关的手段的确是很了不起。
两天后，我和陈婷在一个餐馆等待着局长的光临。
“哦，我要对你说个事。”陈婷想起了什么，要对我说。
我问什么事，她说：“是这样的，我把你那份方案交给局长时说，你是我的姐夫。”她说着便笑。
我问：“我什么时候娶了你姐姐？”
陈婷说：“不这样说，局长会吃醋的，说你是我的姐夫，他会更认真对待这事。”
我只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想，她曾经把一个局长搞掂，想必应是这个局长了。我笑而说：“看来我这辈子，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割不断和你的亲戚关系了，哈哈，我是你的姐夫，以后我不能不多多关照你这个妹妹了。”
陈婷也笑了起来。
局长来了，还带来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他长得很健壮，我想不会是局长的保镖吧？县长不会是带着几十万的现金来，准备和我开展这项非凡的业务吧？
坐定后，局长便开始打量我，盯我的脸，看我的身，似乎还想看我的脚，弄得我全身上下很不自然，之后便开始作介绍。
我这才知道，这小伙子是局长的儿子。局长是要带他儿子来向我“学艺”的，他原来是想在县委里帮儿子买个小官小职的，但自从看到我的那个方案后，改变了主意，决定带他来广州跟我一起搞这个项目。没想到我这人还会有带徒弟的威风。
我笑了起来：“我何德何能，还敢收局长大人的儿子做徒弟？”
局长可不是跟我开玩笑，他认真的说：“我看了你的这个方案，现在也看到了你这个人，你完全可以做我儿子的师傅。从你写的方案可以看得出来，你学识非凡，思想深刻，思维开阔，连经营总统们的活也想得出，足见你不是凡人啊！是高人。”
我哈哈大笑：“我是高人，是高人啊。难得有人这样评价我。”
局长继续说：“如果我把儿子放到县委里，他这辈子肯定一事无成。我们县里的不少人，靠父母的钱买了小职，这样的人能有什么本事啊？我儿子不能跟他们在一起。他现在大学已毕业，他必须出去闯，他以后必须超过他父亲。可是我们现在给这些独生子女提供的环境和条件，他和他们怎么能超过他的父辈呢？比方说我，我年轻时就经历了***，后来又到了祖国最艰苦的地方去插队落户，之后才去读大学。他全无这些磨练人的经历。现在我必须给自己的儿子提供这些经历和条件。现在认识了你，我认为是机会了。好男儿志在四方，好男儿不能没有追求，你可以不追求崇高的理想，你可以不追求伟大的事业，但你总得追求非常实在的钱啊，不好好去赚一笔钱回来，你怎样装点自己的生活？我儿子必须什么都要追求，以后有机会当总统，也不要客气。”
局长表面上是跟我说话，实际上是说给儿子听的，他教子还真有一套。
我调侃地说：“你是要我把你的儿子培养成总统吧，这任务实在太重了，我哪能承受得了啊？”
局长大笑：“反正我儿子就交给你了，能不能成为总统就看你的了。”
我也大笑：“不过我托陈婷找你是希望你帮我经营全世界的总统们，现在我怎么变成总统训练班的师傅了？”
局长说：“我们说正经的吧，我们做个交易，你好好带我儿子做的点事，我想办法寻找中央政府的关系，我甚至有可能在国际上找到关系，不满你说吧，我跟非洲某总统有关系。
这局长认识非洲一个总统？我说：“你这个认识是什么含义呢？我也认识***呢，天天都在电视上见到他呢，可这有用吗？”
局长笑了起来：“我也无法一下子跟你说明白。你等着吧。我这傻瓜儿子来到广州闯，需要有人指点一下他。你就关照一下他吧！”
说实话，我出来闯世界，自顾不暇，哪有精力做别人的师傅，可是为了自己的事业，我又不能不做这种交易。我想，就让他儿子和我住一起吧，用不了半个月这贵公子就得走，他不走我也得想办法让他自己离开我。
我们就这样说定，两天后，局长便离开了广州，走时给了我3万块钱，作为我们两的各种费用。
局长走了，我就不客气的把这个贵公子作为我这个“总统训练基地”的第一个学生了。
第一天，我对他说：“罗小弟（他叫罗强，比我小九岁），有一句格言，叫不吃苦中苦，难为人上人，所以，你想当总统首先得吃苦中苦啊！”
没想到这小子很犟的，马上回了我一句：“我爸什么时要你训练我做总统啊？他说来玩的。”
我必须先打下他的威风，我说：“你爸说来玩，我可不说来玩，你必须要听我的。”
他不服：“谁想当总统了？”
我说：“又有一句名言，叫不想当元帅的兵，不是好兵；所以我们可以推理出：不想当总统的公民，不是好公民。懂吗？”
罗强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有这种逻辑？”
我说：“有，收了你爸的钱，我说有就有，我要你当总统就得当总统。谁叫你爸给钱我？”
罗强便说：“好好，我当我当，那么准备怎样训练我呢？”
我说：“我给你上的第一课是：先吃苦中苦。”
罗强说：“怎个吃苦中苦？”
我说：“以后，每天自己出去找工做，回来煮饭煮菜。”
罗强叫了起来：“什么？我以前可从没煮过饭莱的。”
我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你是总统候选人。”
罗强说：“我才不！”
我说：“你敢？你不听我的，你就不想有钱花，不能在我这里睡。”
罗强叫了起来：“你敢？我长这么大，我爸也从未敢这样说我呢。”
我说：“你爸是你爸，可我是总统的教父，我有什么不敢的，懂吗？”我一本正经的。
他妥协了：“好，好，你是总统教父，我听你的，但煮不好吃，你别怪我。”
我说：“还有，每天买报纸是你必须要完成的任务。”我这人很喜欢看报，每天看不到报纸，心里就很不舒服。
他说“好了好了，买报纸小事情嘛。”
〈3〉
我终于和他坐在一起，吃到了他第一次煮的饭菜。
“这是饭吗？”我吃上第一口，不由得叫了起来，这饭不仅煮糊了，而且，又半生不熟的。
他答：“当然是饭啊！”
我又吃了一口菜，说：“这是人吃的菜吗？”
“当然是人吃的菜。”
“我觉得你以前是养猪的，这菜给猪吃，猪肯定说你会煮菜。唉！饭菜都煮不好，以后怎么当总统啊？”
他回了一句：“我从未听说煮饭菜是总统的基本功。”
我马上对他展开胡扯：“你也太笨了，我是要你从煮饭菜里挖掘出当总统的精神，学煮饭菜者，学总统的精神也。”
他说“有这么深奥吗？煮饭菜里有总统的精神？”
我说：“好了好了，你慢慢去想想煮饭菜的总统精神是什么吧，这里不说了。现在你要做的事是给我读报纸。”
他叫了起来：“还要给你读报纸？你自己不会看吗？”</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