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9、可怜的男人（4）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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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19、可怜的男人（4）

镇宾馆内，白常寿整整抽了两包烟，谈了半天，谈得却模棱两可。双方合作的意愿是真诚的，这一点谁都不再怀疑，具体怎么合作呢？南方人先给白常寿传达了厂领导的意见，提出两种方案让他挑，要么货到付款，要么由对方提供经营场地以及营业手续，具体怎么卖，由厂方派人来管，白常寿只管按实际销售拿提成就行了。白常寿心里在骂，娘的南蛮子，半天你对老子还不放心呀，敢情只让我拿点出租费，这样老子不干。白常寿说场地没有，公司下边各销售网点都被承包了，人家独立经营，公司管不着，所以厂领导的第二个方案不现实。而对于第一个方案，他又做不到全额付款，考虑来考虑去，他提出了一个折衷的办法，为了表示诚意，白常寿承诺先预付一半货款，剩下的再次送货时付清。因为白经理不想做一锤子买卖，他请南方人放心，借他这块风水宝地，他们的产品一定会打开一方市场，这样才能双赢。南方人觉得白常寿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但他仍然做不了主，还得请示领导。白常寿问他个人持何意见，南方人说他这就回去，再做做领导的工作，然后再定。白常寿听了觉得他就跟没说一样，马上就泄了一半子气。再谈就是多余，如此结束，难免有点遗憾。

南方人说走就走，收拾行囊，马不停蹄，直奔火车站。路过川粤酒楼时，再急也不忘来看一眼他心目中的小贱人。桑小风得知南方人这就要上火车，冷不防上去便抱住了他，像是离不开他似的，这叫男人怎能不动心。南方人听到了怀里的女人缠缠绵绵的低鸣：“我不让你走，你走了我想你咋办呀。”南方人瞪着一对傻乎乎的眼，半天说不出话。然而二人还是很快分开了，南方人信誓旦旦，说：“我也离不开你，我很快就会过来的，等着我，亲爱的。”然后在女人的脸蛋上轻轻一吻，像小鸡啄米。桑小风说：“你不来我就一直给你打电话。”

南方人走了，紧接着白常寿又来了。进门二话不说，下命令似的，给桑小风交待任务，要她从明天起，每天给那个南蛮子打电话，啥也别说，就说“想你，想你，反正就是想你”。桑小风咯咯笑笑：“发什么神经你，怎么，不吃醋了？”白常寿说：“少废话，叫你打你就打。”桑小风说：“是不是你们谈崩了，人家不理你了吧。”白常寿烦她这样说：“我说你少心男人的事行不行？”桑小风“哼”一声：“还是大经理呢，我看你啥也干不成。”白常寿急了：“我问你到底打还是不打吧？”桑小风拉着洋腔：“打，打，你是谁呀，我那敢不听呀。”

桑小风说到做到，真的主动开始给南方人打电话了，但她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是听命于白常寿的安排，还是她真想与南蛮子好，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然而，灵敏的信号穿过万里长空把桑小风的思念和真情一遍遍传送过去之后，那个南方人却显得不冷不热的，随便应付几句，说他正忙就挂了。这让桑小风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大约过了十多天，一个好消息突然从天而降。南方人给白常寿打来电话，说他们领导同意先付部分货款，但有个前提条件。白常寿急问：“什么条件？你快说。”南方人说这第一你必须先办好汇票并用传真发过来，第二是付款不得低于百分之七十。白常寿再次打断对方，说这一点他实在有困难，他最多可付百分之六十。对方停了老半天，才好像一咬牙，说：“那就照你说的先办吧。”接着说第三，要求白常寿必须签订合同，承诺老账分期付清，新账限期一个月，不能再拖。对此白常寿一口答应，相当干脆，放下电话，却愤愤的“哼”一声，想，不相信老子，老子还不相信你呢。冷静之后感觉到天上真不会掉馅饼，白常寿不得不去求爷爷告奶奶，东拼西凑了部分货款，期望对方看到他的诚意，尽快给他送货。这样几天之后，一部装载着十多部农用车的大货车昼夜不停，从遥远的南方轰隆隆地开进了临河镇，洋洋得意的南方人坐在车里，一面想桑小风，一面做黄梁美梦。

白常寿设宴招待南方人，但他叫来陪客的却不是桑小风了，而是云花。白常寿对南方人说：“这位小姐很温柔的,有她陪老朋友喝几杯，不要不给人家面子呀。”南方人说：“哪敢哪敢。”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桑小风，不由就问。白常寿说：“那个娘们不在，可能回她娘的老家了。”心里却在骂：想玩我的女人，，做梦吧你！又拍拍对方，嬉皮笑脸的说：“其实女人都一样，喝了酒，灯一拉，就那么一回事。”随叫云花给南蛮子倒酒。南方人不相信白常寿，借口出去方便，给桑小风打电话，桑小风的手机却处于关机状态。南方人去问女老板，丁梅告诉他，桑小风真的回她老家去了。

只得客随主便。无须白常寿动手，云花三下五除二，就把南蛮子给灌了个半死，然后拉他去舞厅。一边走，南方人一边叫：“我找桑，桑小姐，叫桑，桑小姐来陪我。”云花笑着说：“我就是桑小姐嘛。”南方人说：“你是桑，桑小姐？好，好，桑小姐，跳，跳舞，咱今天跳，跳他娘的一夜，好，好不好？”云花笑着说：“好，好，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陪你。”

把南蛮子搞进舞厅后，白常寿就走了，遵照他的指示，桑小风在老地方正等着他的到来。

一进门白常寿就把桑小风拽进了怀里，搂得女人喘不过气来。一面咧着大嘴只顾傻笑，就像范进中了举，兴奋得说不出话。桑小风挣脱出来，说:“哎呀你快把我搂扁了，发啥神经呀你。”白常寿对着她的耳朵悄悄的嘀咕了几句，桑小风就突然瞪大了眼，盯着白常寿说：“啊，我明白了，敢情你把我撵出来，是为这些事啊”。白常说：“还不是为了你，我的小姑奶奶。”桑小风却显得不冷不热，说：“我才不信呢。”白常寿又对着女人的耳朵嘀咕了几句，桑小风突然“哇”的惊叫起来。白常寿却想，贱女人就这种德性，老子有钱还制服不了你?他算了一笔账，等把这批农用车卖完了，除去预付给南蛮子的那笔货款，他手头就会有三十万。三十万，女人怎么想也是想不到的，桑小风能不惊叫吗？她真服这位白大经理了，姜还是老的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