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凛冬的挽歌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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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踢走吸血鬼的那只脚,落在奥克的包围圈前。奥克被吓了一跳,后退几步。芬国昐不知道是什么给了自己这样的战斗力,但是他看见敌人们已经不敢再靠近他了。他径直走到位于桑戈洛锥姆岩壁上的一扇钢铁大门前,用力擂响了它。奥克们步步后退,被这如雷贯耳的叫门声惊吓着。
“魔苟斯!自从你杀死了芬威,将双圣树摧毁,我们诺多族精灵就与你势不两立!”芬国吩的叫喊声中,巨峰随之震动,“我的同胞的生命,要你血偿!出来受死吧!”就在这时候,大门打开了。
一个高达三十呎的身影从大门中走出来。他身穿深黑色的铠甲,上面还燃烧着火焰。他的手里拿着一把装着铁链的锤子,另一只手是一把盾牌。他的头顶上带着铁质的王冠,镶着三颗发出银白色光芒的宝石。那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荒漠。那就是精灵宝钻。
“是你要挑战我吗,凡人?”魔苟斯的声音像是来自地核深处的恐怖嚎叫。
芬国昐心中产生了畏惧。如果说问起他这辈子见过的最恐怖的场景是什么的话,这就是了。他退缩了,向后倒在地上。魔苟斯发出沉闷的笑声,轰击着芬国昐的神经。“你还没见识到真正的恐惧,凡人!”
就在这时候,芬国昐感觉空气的温度变低了。一阵风吹来,魔苟斯被刮得用手捂住了眼睛。那阵风带着天上的雪花飞向地面。他看到有些雪花落在了他的宝剑凛吉尔的剑锋上,他的剑锋表面像是散出了冰冷刺骨的寒气。周围的岩浆逐渐凝结成黑色的岩石,地面结出一层冰霜。
魔苟斯睁开眼看着四周:“乌欧牟,是你吗?”他发出嘲讽的笑声,“你以为有你的帮助,这个凡人就能击败我?”芬国昐明白了,是水之神乌欧牟在帮他。他能够至今还保持清醒,都是乌欧牟的指引。“品尝凛冬的怒火吧,恶魔!”
他感到自己心中的恐惧被一扫而空了,他捡起地上的凛吉尔,对着魔苟斯大声喊叫。魔苟斯的腿微微后退,像是即便是他也被这吼叫声给吓到了。“那么,我会让你死的痛快一些的。能死在我的地狱之锤格龙得之下,是你的荣幸。”
魔苟斯在下一秒甩动起他的战锤,那铁链带着锤子的头部重重砸了下来。芬国昐灵巧地闪身躲过去,那锤子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那深坑大到足以将几个精灵埋进去。被砸开的地表下析出岩浆,但很快被冰冷的空气冻结。魔苟斯又一次甩起锤子挥向芬国昐,这一次他在地上翻滚着,来到魔苟斯的脚下,对着他的左脚刺入了凛吉尔。魔苟斯的惨叫在他的头顶响起来。他拔出宝剑,滚烫的血液喷溅而出,射到他的脸上。他脸颊的皮肤被烫伤了。
魔苟斯抬起脚想要踩芬国昐,芬国昐忍住了脸上的疼痛向后跳开。魔苟斯踩空了,芬国昐抓住机会用力砍下了魔苟斯的一只脚趾。魔苟斯后退两步,蹲下来把手伸向芬国昐。他向后躺倒,把宝剑刺进他的手心。
魔王站了起来,放弃了独自进攻。他挥了挥手,天上飞下来两个吸血鬼。他们从芬国吩的两侧靠近,芬国昐用剑刺入了其中一个的胸膛,却被另一个用腿从身后夹起来。他把芬国昐带离地面,来到魔苟斯的面前,要把他送入魔苟斯的口中。这一刻,芬国昐挣扎着用剑拦腰砍断了那个吸血鬼,然后顺势落到魔苟斯的脸上。他用剑深深插入魔苟斯的左眼,然后在他的脸上划出三道伤口。
他抬起头看见魔苟斯王冠上的精灵宝钻。如果能抢走这些宝钻,他就能结束诺多族的远征了。想到这里,他爬上王冠,想要用剑把宝钻撬下来。魔苟斯伸手来抓他,他想要用剑去防守,但那宝剑被宝钻与王冠之间的缝隙卡住了。他被魔苟斯抓起来,用力摔在地上。
芬国昐感觉自己的脊柱和肋骨全部都摔断了,他的腿已经没有了知觉。他看见魔苟斯把凛吉尔拔出来,扔在几十呎外。魔苟斯发出一阵笑声,并没有用锤子结束他的生命,而是把他左手的盾牌重重压下来。芬国昐用手挡着那像一座山一样的盾牌的重量。他的手臂开始支撑不住,他被深深压进砂砾里。
“啊——”魔王大声喊叫起来。芬国昐用最后的意识睁开眼睛,看见天空中飞来很多巨鹰。那些巨鹰驱赶掉了天上的吸血鬼,其中一只则是揪住了魔苟斯的头发。魔苟斯向后倒下去,芬国昐感觉自己身上的重压消失了。那只巨鹰是众鹰之王梭隆多。它飞下来抓起芬国昐的身体,然后所有的巨鹰都跟着它飞上高空。
这是芬国昐最后时刻看到的景象了,因为他的心跳随后就停止了。在魔苟斯的呐喊声之中,在安法乌格砾斯的上空,诺多的至高王的灵魂回到了死亡之神曼督斯的殿堂。巴拉德艾塞尔的钟声刚刚敲过十二下,这钟声预示着新年的开始,也预示着凛冬的陨落。巨鹰在空中凄厉地鸣叫,凛冽的寒风在荒漠上肆虐,那风声像是一曲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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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芬国昐离开“泉畔之塔”巴拉德艾塞尔已经过去了两周。来自海上的温暖的海风为希斯路姆吹来了春天的气息。但是诺多精灵们的心却冷如寒冬。他们的至高王死了。巨鹰将至高王陨落的消息带到了诺多精灵居住的各处。芬国昐的尸体被图尔巩安葬在了刚多林城外的图姆*平原上。
巴拉德艾塞尔的守军为芬国昐唱了整整一周的挽歌。这段时间,笑声像是被从诺多精灵的生活中剥离了开来。初春这场雨已经连下了三天,还伴随着阵阵哀痛的雷鸣。芬巩正站在泉畔之塔的城墙上。雨水打湿了他的身体和头发。他低头望着城下一天天逼近的包围圈,任凭雨水灌进眼睛里。在诺多精灵之中,没有人比他更加的悲痛。但是父亲的离世,还给他带来了沉重的担子。因为现在的他,是诺多的至高王。
他望着城墙内侧,那里现在有很多的辛达族精灵。他们并非来自于多瑞亚斯,而是海岸边的法拉斯民。带领着这些人的是造船者奇尔丹,他驻守着包括布砾松巴尔和埃格拉瑞斯特在内的法拉斯诸港。他这次造访巴拉德艾塞尔的目的,是为了对至高王的阵亡表达哀痛。同时也为泉畔之塔带来了产自海港的大量物资。这些辛达族精灵现在正准备动身离开,回到法拉斯去。
芬巩走进要塞内环的主堡,雨水滴下来,在他身后留下一串水迹。他走进自己住的房间,房间的窗户外投进来亮白色的光芒,洒在一个坐在凳子上的孩子的脸上。那孩子一脸稚嫩地看着芬巩进来,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爸爸!”他踉踉跄跄跑向芬巩,抱住他,又马上后退几步,急忙擦掉自己身上沾到的雨水。
“埃睿尼安,我的星辰。”芬巩说,“你想不想去海港居住啊?和那些法拉斯的灰精灵居住在一起。”芬巩慈爱地对他笑着,抚摸他的头发,“跟爸爸来!”他拉起埃睿尼安的右手,带他走出房间。
他们来到通往希斯路姆的通道口,芬巩看到奇尔丹刚刚骑上一匹马。奇尔丹的脸型瘦削,灰色的头发卷翘着披下来。他的肤色看上去不像一般的精灵般白皙,而是看上去饱经海风吹拂的黄色。他穿着米色的长袍,看着走来的芬巩和埃睿尼安。
“芬巩陛下!”奇尔丹鞠了一躬,“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了。”奇尔丹看着他身旁的埃睿尼安,笑了笑,“吉尔-加拉德殿下,你好!”吉尔-加拉德是其他精灵对埃睿尼安的称呼。
芬巩抱起了埃睿尼安,把他放到奇尔丹的马上。“现在辛达族里,我最相信的就是你,奇尔丹。泉畔之塔总有一天会失守的,但埃睿尼安还小,我不希望他死在这里。”他说,“请你带他去法拉斯诸港,保护他的安全!”
奇尔丹呆呆地看了芬巩一会儿,然后坚定的点了点头:“感谢你的信任,至高王。我会尽全力保护他的安全。”这个时候,埃睿尼安哭了起来。因为他感觉到了自己要与父亲离别了。他想要下马,但马背太高了。
“走吧,奇尔丹。”他拍了拍奇尔丹的大腿,然后转身离开了。埃睿尼安在他身后向他招手,但他没有回头。
他听见身后的通道门打开了,一阵喧闹的马蹄声后,哭声安静下来,但他没有回头。
眼泪在他的眼眶中打转,世界已经改变了,他也改变了,他这样想。但他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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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安格班合围的那几个还顽强挺立的要塞,就这样在重兵的包围中度过了一年多。如今已经是月亮升起后的第457个夏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