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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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婆娘好凶。
张佳乐又委屈巴巴起来。
荣耀职业联赛第一赛季总冠军决出时，苗寨正在下雨。
张佳乐看完比赛，浑身热血沸腾。他又想起这三年来的打算，抑或是梦想。
夜里躺在床上，张佳乐躺在外侧，两只眼睛盯着房梁出神。符莺好像看出了点什么，却没说话，只是伸手摸了摸张佳乐的耳朵。
最近，张佳乐的头发长长了一些。头发贴在后颈上，在没有空调的吊脚楼里，很是闷热。
“我决定了。”
张佳乐忽然说道。
“是么？挺好啊，我支持你。”符莺翻身背对张佳乐，敷衍得像是结婚数十年的丈夫应付家中黄脸婆。
“你听我说啊！”张佳乐一腔热血，现在一定要抓着符莺诉说自己的宏伟蓝图。
“好好好，我听着呢。”符莺懒洋洋地，把被子盖过头顶。
张佳乐闭嘴了。他恨得牙根痒痒，心里憋了一肚子气。
符莺这个坏婆娘！睡完他就要把他扔掉了！
想到这里，他也翻了个身，和符莺背靠背。但他还是觉得不解气，就用后背把符莺往墙的方向挤。
“热死啦！”符莺抱怨道。
“活该！谁让你不听我说话！”
符莺咯咯地笑起来，跟她家楼下每天打鸣的公鸡一模一样。
“你还笑！气死我了！”
“那好吧，你说吧。”符莺又转过来，柔软的身体贴在张佳乐的后背上。一缕淡淡的幽香传来，符莺这几天和其他苗女一起上山采了树叶做染料，这股香气就是树木的味道。
她支起上身，玩着张佳乐的头发。
张佳乐鼻子一热。但他心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于是心里念了几遍“色即是空”，开始和符莺讲他的理想。
张佳乐说了很久很久。他一直没有转过身去面对着符莺，而是看着墙上那幅苗绣。
符莺也并没有怎么回应，基本上就是嗯一声。只是，最开始她的手在玩他的头发，摸他的耳朵，后来却放在他的头上，偶尔轻轻地抚摸几下。
等张佳乐再也搜刮不出什么说法后，符莺轻声道：“真好呀，有想要不顾一切去奋斗的事情。”
张佳乐突然有点窘迫。明明得到了他人的肯定，但张佳乐感觉很不好意思，感觉都是纸上谈兵。
“后天你就回去吧。”符莺躺好，手臂搭在张佳乐的胳膊上，从背后环住他，“既然有了想要努力的方向，我可不敢耽误你。”
若是换作别的女孩子，张佳乐肯定会认为这是气话。但符莺不会给他带来这样的感觉，她总是勇敢又坦诚的。
就是有点反复无常，有时候热情似火，有时候又老不搭理他。
张佳乐也想不出别的话了，只答了一句好。
屋内的灯光还在不知疲倦地泼洒着，但它不知道窗外的东方已经露出一抹鱼肚白。
苗寨里养着好几只公鸡，它们接连发出了嘹亮的啼叫。
通宵和激动过后的疲乏涌来，张佳乐眨了几下眼睛，眼皮就粘在一起了。
睡着前，张佳乐的耳畔传来一声遥远的呼唤。
——我有迷魂招不得，雄鸡一声天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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